北韓真是個不乖的孩子,試射飛彈、試爆氫彈,作為擁有溫良恭儉讓優良傳統的亞洲國家之列,北韓就像個故意在女生前面吐痰、在車站前蹲著抽菸的壞孩子。孩子不乖,老師們就不爽了,聯合國安理會對北韓施行了禁運令,包括石油等戰略物資與糧食等生活物資都不准輸入北韓。而這個世界看來唯一關心金小胖生計的,也只有我們偉大的祖國了,北韓進口的中國貨輸入佔了總進口量的85%,2015年的資料,中國出口了高達34億7000萬美金的物資。
但是這些進口物資中,除卻那些我們不感興趣的飛彈或是槍砲,你知道中國出口北韓的前五大商品是什麼嗎?南華早報的一篇報導令人乍舌。
第五名:樂器
相信少年宮裡幼小孩童們熟練地演奏樂器的景象,是很多人對北韓感到毛骨悚然的原因之一。從2015年起至今一年半以來,總共有高達近7萬件的樂器被進口,弦樂器、管樂器、鋼琴、木琴等等樂器不一而足。最妙的是,有300件管樂器與503台鋼琴,是在同一天進口的。金正恩小胖胖是想在後院來個小小的音樂會嗎?在你印象中只會射飛彈的金正恩,可能也是一位音樂的愛好者,畢竟在《名嘴出任務》這部電影裡,他祕密地熱愛凱蒂佩芮的《煙花》。
第四名:遊樂園的娛樂設施
你也許在網路上內容農場裡看過這篇文章:「來見識一下北韓唯一的遊樂園長怎樣吧」,裡面指證歷歷北韓「唯一」的遊樂園「萬景臺遊樂園」有多破舊。但事實上萬景臺遊樂園並不唯一,自七零年代至2012年之間,北韓至少開幕了六座遊樂園。當然,這些遊樂園不是給大家家裡的小屁孩玩的,主要還是做為吸引觀光客—或作為觀光客寥寥無幾的旅遊景點名單上的補充選擇—之用。我們只知道北韓進口了中國的旋轉馬車、射擊遊戲等設施,但實際的數量不得而知。但不管數量的多寡,重點是金小胖對外國觀光客的一份以客為尊的心意。
第三名:手機
有什麼比控制人民的通信方式更能控制人民呢?提供給人民免費的高科技智慧手機,無疑是為每位國民戴上項圈。北韓在2016年第一季總共進口了14萬支中國手機,但在今年的4月到6月,光是平壤就購買了42萬支手機,整整3倍的成長,證明了北韓已經看見了手機通訊在管制人民言論方式上的成效。智慧手機與平板還有另一個好處,政府也能透過中國擅長的內容管制機制,輕易地操控智慧裝置裡的app。對政府來說,這些app是一種新的政令宣導方式,以聲光娛樂的效果進行洗腦,是西方國家已經行之有年,並且被證明很有效果的方式。
第二名:監視攝影機
來了來了,真正令人感受威權國家的產品來了,老大哥用來監視人民的最佳利器,怎麼可以不在北韓出現呢?令人意外的是監視器的進口數量成長速度,2009年起的三年內,北韓向中國購買了85,570台監視攝影機,但是單單在2015年到2017年中的18個月裡,北韓進口監視器的數量是—整整高出了將近20倍—1,669,725台。
北韓據報最少有八個政府單位,在建構這張廣大的監視網,其中包含了祕密警察、國防單位與國安部門等。監視網在最近一年半內,將這160萬台監視攝影機佈建在街口巷弄間,更大一部分還設置在中國與北韓的邊境間。這很奇妙,由中國出口的攝影機現在被對準了中國,這反映了中韓兩國之間的勢力都在快速的擴張中,兩方對邊境都懷著投鼠忌器的心態,中國怕哪天這個北方小老弟發了瘋,北韓怕人民偷渡、黑市交易與中國的軍事行為。身處買賣關係兩方的中國與北韓,可能哪一天「買賣不成仁義也不在」了。
第一名:電視遊樂器
沒錯,竟然不是監視器,而是我輩宅宅每日膜拜的電動玩具。北韓進口了大量的遊戲控制器與遊戲硬體,雖然我們不知道到底有哪些硬體,目前知道至少包含了數款大型電玩框體、桌檯電玩與掌機,其中在某種硬體上,搭載著北韓最受歡迎的電玩遊戲:《幹掉美國大兵》(Hunting Yankee)。
我們也不清楚《幹掉美國大兵》是由北韓自行開發,或是連同硬體一起委託中國開發,事實上我們根本不清楚《幹掉美國大兵》的執行環境。我們僅能知道《幹掉美國大兵》是一款第一人稱射擊遊戲,玩家們拿著狙擊槍,瞄準螢幕上的美國士兵們無情地射擊。當擊中士兵時,他們立即發出淒慘的叫聲與誇張的倒地姿勢。說來有趣,2011年美國遊戲廠商THQ發行了一款名為《烽火家園》(Homefront)的遊戲,玩家需要在美國本土對抗空降侵入的北韓軍,6年後北韓的《幹掉美國大兵》,看來就像是一款反擊意味濃厚的警告:你們美國人有種就到北韓試試看。
許多北韓人民熱衷於這款遊戲,甚至孩子們也可以開懷大笑地向著美軍們開槍,雖然勤奮地遊玩這款遊戲,並無法因此成為世界電玩競賽殿堂的冠軍(這款遊戲並未在世界其他地方上市),但是「寓教於樂」,對於培養年輕一代,向著對北韓不友善的這個世界感到憤怒與不滿,《幹掉美國大兵》卻看來非常有效果。
除了《幹掉美國大兵》之外,還有幾款由北韓尖端科技研究院(North Korean Advanced Technology Research Institute )開發的戰略類型遊戲:《前線戰爭》、《守衛者》與《高句麗戰場》,都能在北韓購入的這些大量電玩硬體上執行。我們好奇於這些軟體的遊戲品質與操控性,但除了北韓人民外卻很難取得這些資訊。我們常說:「政治歸政治、XX歸XX」,但電玩這種看來與政治不太有關的藝術形式,終究還是受到了政治的影響。當全世界玩家都在玩著《決勝時刻》時,北韓玩家也玩著《幹掉美國大兵》,在現實世界尚未到來的第三次世界大戰,卻早已在電玩媒體上各自表述、一戰兩制。